從《戀愛沙塵暴》開始到去年火遍全台的《我們與惡的距離》,陳妤這個名字一直都是筆者默默關注著,但是直到她踏進攝影棚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認知到自己眼前的不是林亦珊或是李大芝,而是名為陳妤的演員。
用音樂進入角色,用能量打動觀眾
「我相信如果帶著滿滿的能量去拍攝,觀眾們是能夠從作品中感受到的。」提到拍攝《可不可以你也剛好喜歡我》的過程,回憶中的陳妤彷彿再度找回拍戲時的輕快心境。「筱湘某些白爛的點其實跟我蠻像的,就比方說她在戲裡面直接開人家置物櫃偷看,感覺就是我會對熟人做的事。」把劇中飾演的田筱湘比做學生時期的自己,梳妝鏡前的陳妤笑得格外開懷。為了更加貼近角色的天真爛漫,陳妤除了聽歌放鬆外,還會利用香精來幫助自己進入狀況。「是我想像中塔羅牌帳篷裡面會有的那種香氣,類似木質調的香味。」
自稱在感情上技巧拙劣的陳妤,面對愛情總是勇敢地丟出直球決一勝負「我是一個藏不太住感情的人,只要喜歡上對方就一定會被發現。所以每段感情都是我主動告白的,這樣反而會給人一種你很大方的感覺。」爽朗大方的性格,讓訪問前幾天才觀影完的筆者在訪談中不停產生在與田筱湘對話的錯覺。
「我比較喜歡搞怪的放閃,不夠有趣的話我會覺得有點尷尬。」談到劇中男主李助豪對女配宋依靜發起的突襲告白,她揮著手笑說自己一定會尬到爆「那種老梗的橋段可能會讓我笑到岔氣,然後笑完再打槍對方。」
在面對現實生活中友情與愛情的三角習題,陳妤表示自己也會跟劇中角色一樣選擇犧牲自己。「雖然沒有到(田筱湘跟李助豪)青梅竹馬那麼深刻,但是我也曾經有和朋友喜歡上同一個人的經驗。那時候我就是告訴自己不要再繼續喜歡對方,用最快地速度說服自己對他沒有感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總覺得能夠想像到她在得知好友心意後瀟灑放手的灑脫笑容。
按下OFF鍵,找回屬於自己的靈魂
身為金牛座的陳妤,認為自己印證了牛牛一貫的慢熟性格「我常常會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但其實要到信任還是要一點時間。」正因為對自己的「牛脾氣」瞭如指掌,面對同屬慢熟金牛的曹祐寧,她大方提出了「見面即抱抱」的約定來拉近彼此的距離。「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心理暗示吧,就像是按下了電腦的開機鍵一樣。」
「從《與惡》認識我的觀眾應該會嚇一跳,覺得我在這部戲裡怎麼會這麼活潑,可能會以為我是不是轉性了。」相對於參與《我們與惡的距離》時的自我壓抑,在拍攝《可不可以》時的歡愉氛圍讓陳妤展現出了完全不同的魅力。「因為劇本跟角色的不同,在《可不可以》裡面的我更加放鬆,更想跟大家玩在一起,想要讓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當然,大家年紀比較相近也是一個原因,我們還有一次是拍完一整天的戲後跑去夜唱,真的很瘋。」
「曹祐寧好像會把田筱湘誤以為是真正的我,(在宣傳期)有時候看我話比較少,就會以為我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的。」為了符合角色形象,拍攝中的陳妤把能量調到MAX,開玩笑垃圾話樣樣來;但在下戲後離開角色,她透露自己私底下也會有想要獨處、耍孤僻的時候「我不能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有時候就算勉強跟朋友一起出去,我也可能會很快沉下臉來說要回家。」
戲劇殺青後,陳妤沒有選擇上演含淚葬花的老套橋段,拿下耳機、戴回飾品,把角色專屬的歌單從手機中刪掉,重新找回原本的自己。雙手環抱胸前,她仔細端詳著鏡子中的被梳起的長髮「我在幕前給大家展現的形象可能都是很High的,但其實我也有著很憂鬱、很安靜的另一面,看哪一邊的扣打用完了,我就會倒向另一邊。」
特立獨行,有時候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我還蠻嚮往青梅竹馬的,很好奇擁有這麼長時間的人際關係會是什麼感覺。」用「絕情」形容自己的陳妤,透露自己除了家人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與他人有過長時間的交情。「我覺得我不論是在感情還是友誼上,維持的時間都比一般人還要更短。我的朋友都是找跟自己當下生活狀態、想法相近的人,所以幾乎不會跟以前的朋友保持聯絡。」
「我的興趣好像都跟別人不太一樣,所以常常會找不到人一起玩。」從潛水、滑板、攀岩到前陣子瘋手遊,陳妤笑說自己很愛自己邊緣自己,但也因為這樣結交很多新朋友。最近開始學體操的她,在練習過程中反而對演戲有了新的體悟「在體操裡,每一個動作你都需要完全把自己交給身體;這一點跟演戲蠻相似的,如果你在拍攝的時候刻意去想,就很容易被侷限在既有的框架裡。」從戲劇系畢業的她,坦言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戲劇拍攝其實相當困惑。「前輩都會告訴我在拍攝時要真的在當下,但對那時候的我來說,真的很難去理解這件事。像有時候在拍特寫,其實是對著鏡頭跟工作人員對戲,你就不能順著情緒去搶話。」
由起初的驚嚇惶恐到現在的熟悉適應,陳妤認為自己在這些年的演藝經驗中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那時候《戀愛沙塵暴》獲獎,對我來說影響非常大。就表演的概念上來說,舞台劇跟電視、電影其實都是一樣的,觀眾也不會覺得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呈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在陪伴觀眾的過程中,讓自己也獲得治癒
2019年《我們與惡的距離》掀起了一波「現象級」台劇狂熱,飾演劇中要角的陳妤自然也成為關注焦點,但說起這部話題神劇,眼前年輕的演員卻認為自己表現得有些可惜「我非常喜歡《與惡》李大芝的這個角色,覺得這個角色真的太棒了。但可能也因為是這樣,就有點得失心太重、太過求好心切,反而沒有發揮得很好。」
從舞台劇、電視劇到電影,出道以來嘗試過許多拍攝形式的陳妤,在談起電視與電影的區別時闡述了一套自己獨到的「觀眾陪伴論」:「電影是你陪著這個角色一起經歷這120分鐘,散場後電影裡的這些角色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出;電視劇有時候一播就是1個月以上,讓你在這一段時間裡面不停地去關注角色的發展,感覺就像是你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陪伴著他們一樣。」
「生活有時候是很荒謬的,這些荒謬會讓你啞然失笑,然後才逐漸感受到後面的苦澀。」以成為「療癒系」演員為目標的她,認為自己還離目標有點距離。「要能打動觀眾,就必須要讓他們產生共鳴,觸碰他們過往生活裡面的某些經歷。」曾經被戲劇給感動,所以決定同樣以戲劇打動他人,在陳妤眼中觀眾們的回饋是她菜鳥時期最大的鼓勵。「在《沙塵暴》那時候很多粉絲會私訊我,說他們在看了之後覺得感同身受、或是有了不同的啟發,想起來還是很謝謝他們。」
如果把自己的人生比喻成一場戲,陳妤用自己IG上的自我介紹作為總結「我應該就是一個無聊但偶爾還是有點酷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