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佩瑜 讓不安有所安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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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搭著偶像劇《我可能不會愛你》爆紅的插曲〈踮起腳尖愛〉,每當前奏一下,一定會跟著哼上幾句歌詞,Youtube的點閱數至今已累積到6000多萬次;而背後被譽為「最神秘的原唱」洪佩瑜,在去年10月發行首張專輯《明室》,正式向大家宣告,「我回來了!」

相隔了十一年,《明室》濃縮了她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聽著專輯裡的十首歌曲,順著曲序的脈絡細細聆聽,彷彿是一趟自我療癒的過程,帶點低沈的嗓音,穿透人心的聲線感染力,唱盡人心中最柔軟的深處,也讓人疑惑從選秀節目《超級偶像》出道的她,這11年來究竟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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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澱的這段日子

2011年在《超級偶像》奪下亞軍後,洪佩瑜的心情是開心雀躍的,但隨之而來的各種關注,對當時僅19歲就出賽的女孩而言是備受壓力的。

沒有被得獎光環迷失,反而停下腳步去思考這是她要的嗎?當時還就讀舞蹈系的洪佩瑜決定先將課業完成,心想先持續精進自己的舞蹈吧,這段期間她依舊在劇場裡演出;直到2018年末,劇場的工作告一段落,她決定跨出舒適圈,申請到日本打工度假,對家人而言這是項叛逆的決定,「但那段時間的離開,也讓我重新檢視以前的生活。」

到了日本後,她陸續在咖啡廳及美術館打工,也想過與日本當地的舞者朋友合作,無奈日本的工作環境並非想像中順利,有股念頭在她腦海打轉,「我在台灣邊表演邊打工,到了日本也是在打工,那我是不是能做個不會被取代的事情,同時又能養活自己?」繞了一圈後發現,「那就是我最擅長的表演啊!」

她細細吐出心境轉折,「當時我對唱歌是有點抗拒的,我不想因為表演的項目是唱歌,就被大家認定我只是個唱歌的人,因為我還會跳舞啊,當時我想得太多,但轉個念發現,表演其實就是同一件事,解開這點後我就沒那麼緊繃了。」最後她只待在日本8個月,卻也對自己的目標更清晰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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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室》籌備兩年的誕生

從日本回台後她經歷了一段空白期,而這也是原本預期的結果,直到遇見了詩人王小苗,2020年受邀參與她個人詩集《邪惡的純真》概念專輯其中一首歌曲〈千尋未知〉的演唱,「那個作品的歌詞與當時的我很貼近,我們錄了音,也拍了MV,彷彿在這過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捏塑出我下一個階段的樣子。」她坦言自己不是能獨立完成所有事務的人,她需要夥伴。「當時小苗邀請我去試試看辦一個表演,於是2020年末我就在「海邊的卡夫卡」辦了個小小的音樂會。」從那場表演之後,是時機可以做出自己的作品了,邊思考邊做,匯集了各方的音樂人才,經過了兩年,《明室》這張專輯就誕生了。」

兩年的歲月不僅是與自己磨合,也與身邊的夥伴磨合,「以前的我多半獨自工作,跳舞時我只需要與自己的身體互動,而我又是很需要專注的人,所以很常屏蔽外在的一切,但當我將這扇門打開後,才驚覺原來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專輯裡每一首曲目的順序安排,歌詞的細膩描繪,首首都是不同面向的她,她表示到現在還不太習慣介紹自己的作品,也包含介紹自己。她透露在看一張作品時並不會先去翻文字的介紹,反而是到現場看對方的演出或是直接聽音樂,「每個人的思考都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大,你聽到的是什麼,那就是什麼,最直接的感動就是最真實的感受。」所以她很喜歡收到歌迷給予的反饋,原來每首歌曲在不同的人心中都長成不同的花。

感性大於理性的洪佩瑜,時常帶著壓抑的個性,面對負面情緒,大量的獨處是她排解壓力的方式,「射手座的黑洞很大,不擅長去顯露出自己的脆弱面。」她會做瑜伽或是冥想靜心,近期最療癒的是冬夜裡看著蠟燭燃燒的火苗,這會讓她的思緒感到很平靜,「睡前我都會看著它發呆一陣子,或是寫寫日記再去睡覺。」

洪佩瑜曾說過《明室》是集結所有安全感的總和,對她而言,安全感不一定是需要特定人的陪伴,而是能全然安心接收挑戰,「失敗了也沒關係啊,這次遇到的夥伴們都給我這樣的感覺,我要的安全感是這樣的心情。」

「當我發自內心覺得這件事情好玩,我會主動去做,摔倒也無所謂啊!這是我想保持的赤子之心。」反之,越是對她強求,她反而會想躲起來,如同〈躲貓貓〉的心境,第一句歌詞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這樣…..」

表達愛的方式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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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愛情,她特別聊到〈不在一起就不會分開〉常被很多人定義是卡在曖昧關係裡不上不下,或是不願意承認名份的渣歌,但她認為並不完全是這樣的解讀,「拿我來說,我是一個需要透過交朋友的進程與對方相處的人,當友誼準備進展到戀人的階段,的確會有這樣的心情出現,是一種不想破壞關係的美好,也會擔心會不會因為愛情而失去一個人?」她自認不擅長用言語去表達愛,但身體卻很老實,「當我很喜歡這個人是會非常想靠近他的,那是我表現愛的方式。」

〈無慣例的早晨〉則是令她最嚮往的人生態度,無論未來結婚生子與否,只要當下的你是開心的,那就享受吧!「能遇到這首歌,無疑是替這張專輯有個自在的出口。」而〈污漬〉是目前最符合她現狀的歌曲,回溯了2022這一年是如何度過的?留下些什麼?有把什麼地方照顧好了嗎?像是跟去年的自己打聲招呼,「還是很漂亮啦!」她滿足地笑說。

此刻的洪佩瑜說起話來溫柔又堅定,回憶11年前站在超偶舞台上的自己,只想給予那個19歲的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並誇她一句:「幹得好!」這份無懼的勇氣對現在的洪佩瑜而言仍然是份非常珍貴的禮物,「儘管後來可能會摔的坑坑巴巴,中間碰上了一些低潮,但就像〈LET IT BLEED〉的歌詞『你是河就別隱藏 高低只是正常』,沒有這些關卡出現,你就沒辦法知道自己要什麼,反而還錯過很多好玩的事!」

「比起證明自己,更像是一種實踐的過程吧。」她的歌聲準備好了,希望未來能再遇見更多不一樣的人,並持續相信所專注的事,儘管《明室》是陰暗的洞口裡所灑進來的光,依舊將她照的閃閃發亮。

採訪撰文/Nora Liu
攝影/AJerry
造型/Wayne Wu
化妝/Chuan Shih、Zayn Pan(助理)
髮型/Min zhang(黑鵝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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