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認真少年 只要超認真每個人都有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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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做功課點開超認真少年的頻道,沒想到卻就此被吸引,每看完一集都有種醍醐灌頂的充實感,但卻又不覺得剛剛花了時間在枯燥的課程上,用平易近人帶點詼諧的人設傳達嚴肅而艱澀的知識。從因為喜歡車但又買不起所以到車行當學徒,為了想賺錢所以什麼工錢比較多就去學,到今日創立了四家公司,還是超過65萬訂閱的Youtuber,並跨足大型裝置藝術,是台灣Youtuber最獨特的存在。超認真少年許廷瑞,究竟如何翻轉人生?

小時候不愛唸書,許廷瑞說國中畢業時他連26個英文字母都不能完整寫完,「國中畢業後我來中斷了一年才唸高中,這一年時間就是到處打工賺錢。」從婚宴會館端盤子,到夜市擺攤叫賣,但做最多的還是工地,「因為每天做完就領現金,所以朋友常會相約去鐵工廠做粗工。」為了賺更多錢,他發現工地裡每個人的薪水都不一樣,「我問領班隔壁那個人為什麼錢比較多?因為他會釘板,那我就去學釘板;後來發現又有人領更多,因為他會焊接,我馬上又去學焊接。」除了賺錢,許廷瑞不喜歡做沒意義的事,因此愛研究整個體系裡面每一道製程間的關係,慢慢地就把整個流程都學會,到了20歲左右,就能夠自己做出一台手工車。他謙虛地說自己也不是多有天份,可是懂越多也更容易理解新觀念,「學習新技術沒什麼缺點,了解越多絕對會帶來更多優勢;而且不同工種的思考脈絡不同,後來發現跨領域的工種是個模糊地帶,所以開始去做工程整合,後來並以此創業,其實很有樂趣。」

當年的他不唸書,但現在積極推廣就算做工也要把書讀好,許廷瑞說自己有很深的體悟,「如果你的眼界就在這裡,那麼能解決的問題也就只限於這個部分。比如說焊接焊不好,粗工老師傅可能只能說出因為材料不夠乾淨,或是電有問題;但是當更深入到每次都要做得穩定,焊出來都是漂亮的狀態,從風壓就要開始考慮,氧氣保護的方法也要選好,氣體保護的方式、氣體的分流,那已經是環境控制學的範疇,要研究的東西非常多,甚至包括碳鋼、不鏽鋼的材料學,搭配什麼會降解,如果沒辦法了解這些學問,可能就只能一輩子做最基礎的焊接。」最近跟朋友聊天,他又有另一層領悟,求學時期老師總會說要讀書才能考高分,而考高分的意義是可以唸好學校,「但這些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啊!如果我說長大想要做出一台超越Ducati的摩托車,學校能告訴我那麼你得先學會化油器裡面的噴油系統、跟氣缸作動的原理,這都是物理課的內容,學習動力絕對超高。」

從做工的人變成藝術家,他很真實地說,其實就是因為能賺比較多錢,「一天就是24小時,我只能把自己衝到最高價值,其實有點短視近利,什麼好賺我就去學,什麼沒人做我就做。」許廷瑞苦笑說很多人把他神格化,從小就對工業有興趣,要拯救整個工業體系;其實只是因為書念不好又要賺更多錢,但做到一半突然領悟到這件事的有趣之處罷了。「會去讀美術研究所一部分是我今天要做藝術品,就要了解背後的故事脈落,可能更有創作上的想法;另一個部分是我其實已經有作品在市場上流通,很想搞懂這個傳統而保守的學術圈圈裡,究竟是什麼樣子?」在某個展覽上結識一位教授,鼓勵他來念書,重拾書本後他意外地開啟思想上的另外一個視角,「我自己很多作品都是公共藝術,在唸藝術史的過程裡接觸到新型態公共藝術,就是藉由很多事去影響他人,去改變整個環境產業的氛圍;這其實就是我做超認真少年最早萌芽的想法。」

藝術家透過不同媒材分享自己的思維給他人,可能是辦展、影像、藝術行為等等,但許廷瑞認為,如果想影響、介入他人思想,其實YouTube這種新媒體是最快速的方法,「我從不覺得藝術高大上,珍貴的是反而是思考邏輯與脈絡。」後來剛好認識目前的製作人,兩人花了半年時間做了許多SWOT分析,從名稱到怎麼切入商業行為,甚至預期成長的軌跡都討論清楚;但在他們的想法裡,這個頻道目前的成長速度有點太快,「我覺得不太健康,我希望它能夠持續十年,像炭火一直傳遞溫暖做出影響力,而不是煙火爆炸後只有一瞬間的美好。」被流量綁架這件事在這個頻道也經歷過,但回歸正常的企業思維,還是得先訂出KPI,而不是人云亦云,「有些東西你知道做了一定會中,但反而你要刻意不做,不要因為流量或數據給你一點紅利就被控制住;我希望的是20年後還是會有人不知道砂輪機、焊接機怎麼用,透過我的影片仍能吸收知識。」過往的經驗告訴許廷瑞,當大家都在做什麼,反而要反其道而行,所以「超認真少年」會選擇工業相關內容,正是因為這在新媒體是個完全的藍海市場。

「我其實想要在影片中傳達的是,不要以為你現在是這樣,永遠就只能這樣,透過努力,人可以有很多可能性;但你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到極致認真,才能得到更多機會。」他坦言就算明天這麼頻道就收掉了,自己也能很平靜看待,他舉了奇摩家族、無名小站、ICQ、MSN這些曾經紅極一時的現象,每個事物都會有結束的時候,只要中間過程不違背自己的初心,那就夠了。「超認真少年其實不是我這個人,而是希望一個人永遠保有少年之心,就像剛入行的菜鳥一樣,永遠認真學習跟做好每一件事;只是這個形象不小心被大家加諸在我身上,有點英雄化,覺得我就是那個超認真少年。」近來他也在頻道內讓其他角色出現,就是為了打破英雄主義,不是只有自己能接受這個光環。

坦言想做的事情很多,對許廷瑞而言,最困難的其實是該先執行哪個計畫,而不是用其中的利潤來看這麼簡單,物慾不高的他說,人的一生有個幾千萬就相當足夠,剩下的,反倒要考慮做下去的意義和影響力。或許有一天,超認真少年可能換人詮釋,但許廷瑞的新型態公共藝術實驗,一定會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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