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以來,國片站得一席之地,國際大片也有影帝、影后新作,讓人在疫情時代,有機會更深刻的在別人的故事裡,想著自己的人生。
電影《游牧人生》由影后法蘭西絲麥朵曼演出女主角Fern,她在電影中不斷遷移,竟也有著何以為家的感慨,但對漫遊者來說,他們並不是人們所以為的無家可歸,他們有「家」只是沒有房子,如此而已。
家的定義不該如此狹隘,Fern以行動展現對生命的回應,她在大自然中吶喊、奔跑、徜徉於其中,與大地親密共處,更甚於沿途所遇的怦然。
她在路上,一直都在路上,她悼念著已逝的父親與愛人,帶著父親所贈的餐瓷旅行,當她回憶婚禮的證詞,她朗誦的詩,把愛比喻為燦爛的夏日,若夏日不會消逝,那麼即便是死亡也不能讓愛分離。電影場景有一種荒涼跟深意,生命也許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其要走的路,踏上游牧人生,其實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導演趙婷在金球獎奪獎致詞說:「《游牧人生》是哀悼和療癒的朝聖之旅,獻給所有在人生中某個時間點經歷這段困難而美麗旅程的人。我們不說再見,我們說:『路上見。』」面對生命的荒蕪,何以為家?或何以不是家?值得醒思,面對那些不得不從我們生命離開的人,我們也許沒有機會好好道別,卻也未曾真正斷了關聯,回憶在我們的心中,在未來的某時某刻終將以不同的形式再相見, 導演趙婷讓分別少了惆悵,多了一點希望。
女主角Fern在漫漫長路上,人生征途裡,選擇用不同的形式活下來,城市裡的我們,也是以不同的方式出走、流浪,再一次又一次的旅程中,啟程、回家。
影帝安東尼霍普金斯及影后奧莉薇雅柯爾曼搭檔飆戲演出《父親》,以失智症為題,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的失智症老人,在電影中分不清自己的記憶,也開始懷疑周遭親人,生活熟悉的環境,竟在腦海中變得抽象,這些都讓我們有機會更近一點去接近那個逐漸失序的世界。
被擦掉記憶的失智者,真的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無理取鬧嗎? 電影上映後,看見一位長者在社群上分享著他看完《父親》後,不忍再看一次,這樣的場景就發生在他的生活之中,他氣母親不該錯怪照顧者,怪母親為何反反覆覆,讓所有的人生活也跟著失序了。
在電影《父親》中,導演用第三者觀點描述父女間的互動,並搭配失智者的視覺觀點,讓觀影者直接看到、感受到失智者認知混亂的狀況,這樣的風暴在他們腦海中時時刻刻, 他一個人奮力抵抗腦中的風暴,也讓周遭親人身陷風暴,在失智者的世界裡,再也找不回寧靜,如此,我們又何以再苛責這樣的父親,或是這樣的母親,抑或是家人呢?也許我們生活的苦痛都不盡相同,卻能在電影裡同理這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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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美學作家吳娮翎,罹癌後對人生有了不同視角,癌症是人生的一部分,而「過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出版《30歲的禮物》、《我可以不勇敢》,創辦生活美學平台、粉絲團「oopsWu」,分享登山、花藝、瑜伽、戲劇、電影等生活美學。